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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國中用到高二的四葉幸運草書籤離開我已經一年有餘了。上上個禮拜托補習班英文老師的福,我拿到了一個新的書籤。



Romance in the Moonlight.

初生之月的甜美;冬日圓月的清冷;

白晝之月的沉默;仲夏弦月的明亮;

你就像月兒一樣多變。



上課時偶發一點情感,我就在後頭寫了一些東西:



我願化作遙遠的星辰 映襯月光的皎潔
2006.12.31



淡泊月光灑下

暖意漸生

相隔萬里

不知何年才能相聚?
2007.1.1



小徑裡明月相窺

枯枝─

在雪地上

又縱橫的寫遍了

相思

朱閣中殘燭獨照

冷焰─

在綺戶上

又交錯的畫滿了

孤寂

漫天螢雪下

單守空樓的伊人

不住呵氣

等待

等待著

等待著異鄉的歸客

回來
20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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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那一絲不茍,帶點焦慮的風,吹響了風鈴,鐺鋃鐺鋃。

仰望無雲的水藍色天空接密縫合了遠方有些模糊不清的大片烏雲,光的各種折反射讓天空紋起一波漣漪,飛翔的白頭翁被扭曲成撕碎的棉花,乾涸的地面對向藍天乞求一點小小的渴望。

葉子是綠的,蟬聲在枝頭上喚著夏天,白色汗衫的身影穿梭在樹下,戴著斗笠的小孩拿著網竿撲啊撲的,累了就躺在綠油油樹影下呼呼大睡。微涼的舒服輕撫樹蔭下的任何一切,輕慢地、溫柔地。

綠衣郵差騎著沾滿鐵銹的破舊腳踏車,後座綁上一捆捆的信封袋,沿著清澈可見底的水溝,挨家挨戶地按門鈴送信。

小鎮安靜依偎在青山腳下,從很久以前就默默的在這了。村民多半都是上了年紀的中老年人與年幼的小孩,年輕人為了養家糊口而特地奔到大都市裡討生活。平常若是漫步在路上,可以看見庭院與黃貓一齊坐在屋簷下曬曬太陽的和服老婆婆;在井口旁打水洗衣話家常的中年婦女們;一群小男生結伴嚷著要去山上抓甲蟲;老伯伯們坐在藤椅上,躲在樹蔭下,點燃白玉長煙斗,深吸一口朝天上吐一大口白霧,悠哉的評論時事。

山是一座分水嶺,小溪向山下流,將小鎮切為兩半。淙淙水聲綿延不絕,溪裡頭有魚、蝦,大小均勻、光滑如玉的鵝卵石。夏至時分,大人小孩們會捲起袖子,在冰涼的溪水裡捉蝦。敬老日當天夜晚,老人們倚坐在上游溪旁的亮黑大石塊上,讓周遭的沉靜森林無聲地擁抱,感懷的望著頭頂上的一輪皎潔,熱水盆溫著一壺清酒,細酌,仰首。

夏天緊繫在深土色和室前的風鈴依舊被吹拂得東搖西晃,郵差騎腳踏車的身影隨著日暮西下而漸行漸遠,車鈴聲還迴盪在耳邊久久不絕。一陣風磨蹭樹葉沙沙作響,夏天的味道殘存在小鎮每個人的味蕾之中被永久地保存。

群青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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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文課真的是太棒了,無聊的時光總是讓人湧現靈感。

vea。






Mañana cómoda 舒服的早晨

瀰漫在泰晤士河畔的濕溽逐漸消散

咖啡長廊的圓桌上殘留著露滴

隱約還留著肯亞烘焙豆的香氣

老情歌順著壅塞的人群 忙碌的人群

輕柔地打轉

遠方響起鐘聲 也來參與這場盛會

我蹲在鐵橋上 大哭 大笑

當我沉浸在如同巴西嘉年華熱鬧的歡笑聲中

當我變得什麼都不是的時候

不論是我扭動身軀跳著華麗的華爾滋 大哭 大笑 大吵 大鬧

那些惱人的塵囂 都無所謂了 都無關緊要了



P.S 最近逢段考,所以沒力氣來寫比較長篇的小說,在此對某人說聲抱歉。段考完後我會找個時間好好動腦的,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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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強號有一種類似隔間包廂的獨立式兩人座,在車廂與車廂之間。每當一搭上早晨的自強號,我就喜歡坐在那裡,打開窗戶吹吹微涼的風,看著窗外不停向後奔馳的風景,喝著冰牛奶,吃著香氣四溢的紫米鮪魚飯糰。我一天的滿足就來自於這小小的─屬於自己的空間和豐盛的早餐。有人問我為什麼不在家裡或學校慢慢享用,我是覺得在那麼棒的地方若是什麼事情都不做,似乎有點太對不起火車設計師的一番美意了;當然,在進入黑暗的地下道與酒足飯飽之後,我會安靜的拾起書本讀著。不過不是教科書,至於原因還是一樣。我不想做出對不起火車設計師的事情。

說來也巧,每當我使盡氣力,像個小說常見的土霸王惡狠狠的盤據著我的地盤時,其他過往的旅客總是對我退避三舍,巴不得趕緊離開這是非地帶。我也樂的輕鬆,腳擺在機箱上翹得老高,一付「天高皇帝遠」的跋扈姿態;但有一個人例外。

那名女孩大約十來歲,每天都穿著水藍蕾絲邊洋裝,燙了一頭亮黑波浪捲,左耳一只淚珠狀銀耳墜,清秀端莊的臉龐尚未褪去一份稚氣。水汪汪的大眼睛,涼鞋露出小巧腳指頭,臉圓圓的像個芙蓉餡月餅,鼻子有點扁扁的。整體來講是個普通可愛,但氣質不平凡的小女生。

她總是手中也拿了一個紫米飯糰靜靜地坐在我身旁,靜靜地吃著。我在一旁吃著,我們一起吃著各自的飯糰。這種感覺十分詭異,但好像又有種說不出口的親切感。

終於有一天,我按耐不住自身滿溢的好奇心,嘴巴還混著米飯,口齒不清地問著她:「你怎麼老是喜歡坐在這裡;不,應該是說,坐在我身旁和我一樣每天都吃著紫米飯糰呢?」

「原因和你一樣呀。」女孩正吃完飯糰,從她隨身攜帶的小包包中拿出一包衛生紙,抽了一張擦擦嘴巴。

「哦?」

「就某種情形來說,我、你、飯糰、寧靜的兩人座車廂彼此都存在著一種肉眼無法辨識的交換連結。我想可以這樣解釋吧,我們就像是一隻巨大的生命共同體,就像印魚與鯊魚之間的關係,在世界的某個小角落共同背負著小小的使命。」

「真的假的?」我驚愕的注視著她,這一定是我睡昏頭所聽到的痴人瘋語。

「真的啊。」女孩淘氣的晃動著雙腳說。

「那我應該怎麼稱呼,稱呼你,或是你和我之間那個存在的關係呢?」

「在文字能夠允許的範圍內,你可以稱我為飯糰女孩喲。」

真是爛斃了,我心裡想著。

「那你何時才會消失呢?」

「不知道耶,因為我到目前為止還沒接獲這樣的命令噢。大概是當你不吃紫米飯糰,火車被歷史的漩渦捲入淘汰了,或是整個地球突然一夕之間毀滅消失之後吧。」

「那還真是很辛苦噢。」

「對呀,我也這麼認為。但沒辦法喲,誰叫這是關係的牽絆呢。」

接著是好一陣子的沉默。


火車到站以後,我與女孩道別。

「再見,明天見唷。」

「嗯,掰掰。」

「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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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補習班時無聊到發慌,隨筆寫寫的,嗯,就算是新詩吧。有時候別苛求太多什麼制式化的東西,才能活的快快樂樂呀。





普羅旺斯海岸線


灰濛玻璃沙漏在時間的留言機裡捕捉到了它

永恆在不安分的穩定下悄悄發芽

殷血花朵綻放在普羅旺斯海岸線上

瞬間

美又消失的完美無暇

是看不見的手將一句句留言快轉

還是花朵禁不起無情的等待?

沒有人知曉的背後答案

被埋藏在蔚藍的普羅旺斯海岸線上

等待

繼續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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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的晚上我在一攤小有名氣的肉羹攤裡,一邊望著電視機看看晚間七點新聞,一邊大啖著香噴噴的魷魚羹泡飯。電視另一頭的年輕貌美、口齒伶俐的女主播正規格式的報導以色列軍方與巴勒斯坦游擊隊的街頭槍戰。看起來就跟平常的晚間七點新聞一樣,沒什麼特別的。

就當女主播講到一半時,突然一名打扮成國王企鵝,遠遠看像隻超大尺寸的絨毛布玩偶,頭上還十分細心地戴了個鍍金小皇冠(大概是怕別人看不懂他的打扮)的中年鬍渣男闖進攝影棚內,雙手(不知道那算不算是手)端個黑色塑膠盤子,盤子上頭擺了一張六百字紅格稿紙。不論門外的保全人員、棚內的工作人員甚至是攝影師上前又擋又推又拉的,國王企鵝就像剛把幾千條鱈魚吃個精光的雪白的北極熊般具有無窮神力,大家累的滿頭大汗仍然奈何不了他。

國王企鵝把寫得滿滿滿的稿紙放在主播台之後就像某人委託的機密任務終結似的慢慢走出攝影棚,在場的所有人臉上都佈滿了一層又一層驚愕。女主播把稿紙隨手拿起來瞄了一眼,這一眼可真久噢,足足有十分鐘的空白喲。她的瞳孔像靈魂突然有感而發的出遠門郊遊去了般散掉了光芒,表情被看不見的抽水馬達吸收得乾癟癟的,喉嚨空洞的發出一聲咕嚕。

大家都在呼喚她,或搖或叫只差沒打個幾巴掌,女主播就是一點反應也沒有。攝影師慌了,也沒將畫面切掉就跑去叫救護車。而我與其他電視機前的忠實觀眾們就一起欣賞這個詭異的現象。

上帝刻意把時間走動的沙漏洞口給改小,十分鐘彷彿經過了多少個滄海桑田居然這樣無聲無息的過去了。女主播失落的靈魂終於回到冰冷的身軀之中。她先緩緩聳了聳肩,扭扭鼻子,眨眨眼睛,動動手指。剛才那場突如其來的鬧劇也靜靜的落幕了,一點事也沒有。之後就在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的情況下,新聞又上了軌道的重新開始播報。

女主撥面無表情凝視著攝影機,清清嗓子,慢條斯理的將一個字一個字從口中硬擠出來:

「各位觀眾,剛剛我們收到一則緊急外電消息。在喜馬拉雅山南迦巴瓦峰的山腳下,西班牙巴塞隆納登山隊在攀登時意外發現兩具淺灰色無尾熊的屍體。發現時屍體在冰封之下保存相當完好,絲毫沒有任何腐敗的跡象。目前兩具屍體已運回馬德里皇家科學理事協會中心來進一步解剖分析。在兩具屍體胃內找到來自澳洲的尤加利葉與數十顆大大小小的石頭。有袋生物界頗負聲望的權威德蘭加表示,經過DNA與其他科學檢驗證實這對無尾熊是一對兄弟。西班牙生物考古學家佛朗哥估計屍體至少有七千年以上的歷史。若是這項數據成真,那麼所有的生物分態學、地理學、甚至是近年來已成為學術主流的達爾文進化論都會因此而遭到全面性的推翻。各國著名大學教授紛紛站出來表示此事根本純屬子虛烏有的無稽之談。北京大學學生更是義正嚴詞地表態拒絕抵制這史上最荒謬的理論,並不惜以街頭示威遊行來表達西班牙政府在處理此事時輕率態度的不滿。至於相關後續報導,我們會持續為您追蹤。」

小吃店的所有人都傻住了,大家都痴呆地瞪著電視機,包括我。我連吃魷魚羹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唉,人類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啊。人家無尾熊都安祥的沉睡了七千年,我們幹什麼去刁擾人家呢?只是兩隻無尾熊,兩隻無尾熊耶。

不過令我好奇的是,兩隻無尾熊不辭千里勞苦的從古澳洲爬到古喜馬拉雅山,翻山越嶺,迢迢游泳渡海,目的到底是什麼呢?就好像印度的苦行僧,為了追求宇宙中無聲無息的道(也就是西方人口中的真理),以精神與肉體的極限折磨來代替冗長的漫無目的地毯式搜索。我想無尾熊兄弟也是在慵懶的趴在尤加利樹上吃著尤加利葉時,突然靈光一閃,覺得自己到了是該做些什麼的時候而風塵僕僕的踏上了找尋真理的路途吧。就這點來說倒是和人類挺像的唷。

看著無尾熊兄弟奉獻生命,在冰柱下的滿足神情,他們應該已經成功完成目標了吧?看看偉大的無尾熊,再看看人類為了一點小事那喋喋不休的模樣。無尾熊們,我要對你們致上最大的敬意喲。



為什麼會想寫這篇?我不知道,靈感來了擋都擋不住,就寫出這麼莫名其妙的文章。不過自己在看完這篇時,會心了一笑。至少我已經把想寫的寫了出來,算是成功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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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身在遙遠的彼方:

嗨;噢,可能我與你都還不習慣這種輕鬆的打招呼方式吧。如果你因此而受到驚嚇的話,我願意致上最大的歉意。畢竟,我們分隔兩地也有好些日子囉。

我知道你最討厭人家提到「時間過的真快哪」之類的話,因為你害怕時間飛逝的感覺。我能體會喲。人就算嘴巴上倔強的可以,但在更深一層的潛意識裡,人總是對衰老這名詞深深地恐懼。走向死亡的道路是這麼安靜,靜到連本身行走的人都忘記了自己正在做這檔事呢。你呢?有這樣的感受嗎?至少我是跟其他一般人一樣是如此喲。

前幾天打開信箱,無意間收到了你寄來的e-mail,我滿懷喜悅的衷心恭賀你考上了巴黎的司法特考(雖然你早就將德國與瑞士的律師資格給拿到手了),對我這種毫不起眼的人來說這可是值得一輩子驕傲的事啊。不過對真正存在於四維空間的你我而言,想必真正的意義並不在此吧。你在日內瓦、不來梅與新天鵝堡旅遊的美麗照片我每一張都有存在電腦內好好保存噢。你的每個身影融入在每個風景之中,把上帝想傳達給世人那份至高無上的美感表露無遺。或許這份感動我無法以文字的形式清楚的交託給你,可我相信你一定知道的。因為我們都是以一團模糊混沌的形式活在這世界上的,不是嗎?

你在信裡提到,你已打算要沿著希臘那藍的脫俗的海岸線,自己一個人去旅行。在讚嘆完邁錫尼古蹟的雄偉後,乘著輕巧的潔白帆船在靜謐的地中海劃上一道完美無瑕的弧線回到馬賽港。哇,這樣真的是很棒呀。我覺得在你和我之間藏著一條細到看不見的繩子,我們都在追求著不同於其他人的人生的某樣關鍵性。所謂的舒適、奢華、安穩、刺激、冒險等許多豐富到眼花撩亂的生活,坦白說都不在我們的生命選項之中。我們共同的理想是形上論形。我還在現實內努力實踐這段非形式所架設的夢想,而你已經比我要早一步到達了。我除了敬佩,還帶點一絲絲莫名的感激。我在你的身上,隱約瞧見了我未來的影子。很奇怪的譬喻啊,既然是在未來又為何有影子的存在呢?不過你一定看得懂的喲,我相信你。

最後,記得帶個暈船藥與一件薄外套;雖然我知道地中海的冬天依然熱情四溢。

By 在彼方另一端默默祝福的人



最近喜歡拿起鉛筆寫寫什麼東西的感覺,喜歡書寫一些不拘形式、風格、型態、內容的散文小品,寫完之後的那種滿滿的充實感,真的讓人沉醉在百分之百的幸福當中。希望每個人都能有這種感覺,也會擁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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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丹麥的哥本哈根,沿著海岸線環繞一圈的Dan street(註)上行走。左手邊林立著紅瓦白牆(當然,總是有些建築喜歡特立獨行)的閣樓洋房,右手邊是寬闊的彷彿無邊無際的水藍色運河。白色二桅帆船輕盈的在倒映著天空的水面上滑行,帆上偶爾尾隨著幾隻白鷗。往遠一點的前方蘭格里尼港(Langelinie)入口眺望還隱約可見一個小黑點孤單的佇立在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美人魚雕像吧。

即使走了那麼久(也許是舒適性相對於時間產生的麻痺感),藍天、白雲依舊還在頭頂上,好像完全沒有任何移動似的。金髮老婦人穿著髒髒的綠圍裙在水果攤前噴灑著一些水。背著手風琴的吟唱詩人坐在一旁撫平漁夫帽上的皺紋。這裡的人走路慢到時間都快要凍結了,悠哉的步伐在石磚上流洩出緩緩的低階音符。而每個人(不論各種膚色)臉上都掛著下彎式的眼角與上彎式的嘴角。

走過新式洋房的商業區後,雙臂迎接擁抱歡迎的是懷舊氣味濃厚的老式木房住宅區。這裡的生活步調就與剛才不盡相同,無論是說話的語調、姿態都明顯快了許多;不過唯一沒變的是,人還保持著天真開朗的笑容。走路像在跳佛朗明哥,說話像在唱馬賽民謠。此刻沉浸在歡樂的氣氛當中真是一件相當幸福的事噢。

轉個彎優雅的走進巷區之中,一路走走停停欣賞建築物的風格,煙囪冒著煙,好像身懷在暴露著人工危險的迷宮中。最後在一塊斑駁泛黃的木頭圓形招牌旁定下腳步。招牌上有畫著兩撇往上翹的黑鬍子,以及朱紅的刺眼的幾個英文草寫:「handlebar moustache bar」。

推開門時,風鈴不小心打個哈欠,叮呤叮呤的響。裡頭空間向中心點靠攏而凸顯了一點點不耐煩的小擁擠。門的正前方五步是高約及肩的吧台,吧台前面有六個四人圓木桌。牆壁上沒有裝飾,只有平常在街頭創作地板畫的畫家們在上頭盡情揮灑他們淋漓盡致的創意。有潑灑顏料的混亂與衝突;有身分不明,看起來像毒販的女士肖像;有街頭塗鴉的藝術字體。

店內暴露在昏暗的橙光下,烘托出溫柔的氣氛。老音響流瀉著詹姆士‧布朗特(James Blunt)的《You are beautiful》,吉他和絃與鋼琴聲輕快的滑走在耳際。這裡和一般的酒吧不同的地方在於,沒有嘈雜沸騰的人聲,沒有強勁的舞廳樂。和諧的味道充滿了整間酒吧,人在這裡彷彿與世界脫軌的裂縫中小酌著威士忌。

店長神情愉快的拿大塊花抹布擦拭著一瓶瓶有點朦朧的玻璃啤酒杯。店長和門外那塊招牌簡直同一個模樣,黑黑的唇上留著兩撮翹翹黑鬍子,頭上戴頂紅黃相間、頂上有顆小毛球的羊毛帽。頭髮捲捲的,有點焦黃,散亂在兩肩上。身上穿著白色棉背心,裡面是藍黑長袖領口襯衫,墨綠色的七分喇叭褲,帶有一點東洋風味的日本木屐不搭的穿在腳上。一眼看起來就知道是個很有自我想法的人喲。

偶爾傳來魚缸抽水馬達咻咻咻的抽水聲,小金魚(或許是吧)群悠閒的搖著鰭,搖著短短的尾巴。時間悄悄隱入了牆壁、酒杯、吧台、來來往往的人之中。所有人事物都還朝著下一個時間點前方一步一步移動,卻感受不到時間的任何存在。時間以其他形式躲藏在其他事物之中。你可以是你自己,也可以不是。

這裡真是個奇妙的地方噢。



註:Dan street是指環繞整個長堤公園與銜接蘭格里尼外圍的運河河畔小徑。當然沒有也不會有這個名詞,純粹只是我一時好玩而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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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ug 18 Fri 2006 15:05
夕陽餘暉放盡一天之中最後一刻光輝,椰子樹的倩影隨著慢調的法式節奏婆娑翩舞,寄居蟹與白鷗沿著海岸綠苔的蹤跡漫步散心。海浪一陣又一陣拍打著細軟沙灘,他帶著鹹鹹的海風撲鼻而來,薰昏了她的理性。

她脫下麻繩涼鞋,一步一步倒向海的懷抱。水花濺飛,浸濕了裙擺,腳掌上都是沙子,她與海一起開懷大笑,笑的好燦爛,臉上灑滿了金黃色的歡愉。

過了好久,水依舊走了又來、來了又走。夕陽也因為一天的疲憊而悄聲躲藏在海的背後偷打瞌睡。萬籟寂寥,只有海還在輕柔地哼著歌─她也一起和。

她在沙灘上跑來跑去,在海留下記憶的地方彎著腰,好像在尋找著什麼;突然她跳起身來興奮的大叫,原來是發現了一個外貌酷似薩克斯風的螺旋海貝,而裡頭的房客好像搬走了。

她把類似吹哨的地方輕掛在嘴上,嗚嗚喔喔的吹著不成調的碎曲,不過孔的另一端倒是沒任何動靜竄出來。

半响後,才開始冒出斷斷續續的音符,音符到後面轉變為一首動人優美的曲子,縈繞著我,縈繞著大海。

碎鑽鑲嵌在漆黑無月的幔褂上,光芒倒映在光滑如鏡的海平面,皺起沒有風的漣漪,靜靜,沒有餘音。

沙子是美的,海卻遺忘了。沒帶走,還獨自留在這。陪伴寂寞的沙子的,是一只不成雙的麻繩涼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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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株梅,開了是晚些。



  薄霧繚繞,日升裊裊,青山之體態呼之欲出,林木鬱鬱,嫩芽沾露,清溪潺湲,泠泠澗涓。沿小徑行,銀鯉悠游自適,樹蟬臥響雲霄,棕鼠攀枝頭,雪羊滾草坡,此景可謂萬物冥合,與天地相契。傳聞道有一賈商路經此地,望仙於霞頂煉丹,外人以訛傳訛,齊名曰:「望霞谷」。

  此谷平日人跡遽滅,谷口鮮為人知,入內僅有一徑,荒草叢生,至腰身,甚頸肩,常人寸步難行。

  然溪之源,路之盡,有一村落。茅屋禾頂,戶戶圈豬雞,小園蔬豐,頗能自足;雞啼狗吠,遠近皆可聞;夜深時分,家家門窗敞,鄰親居安,村人穿戴,粗衣麻笠,樸質無華。照面互道安,把濁酒言桑麻,乃唯爾閑趣。

  每至孟冬,村中綻盡漫天幽梅,粉香淡襲心,嬌而不俗,孤芳唯自賞。民取嫩瓣釀觴,院前相約觀梅,袒席坐臥,「言歡之意不在酒,笑談風生鑑花芬。」此等醉心於花,且自命「花中痴」,村名提云:「梅苒村」。



  梅苒村口前坐落間咱家開的客店,店門口開滿了雪梅,多詩情畫意!雖說沒啥生意,但總得謀點生計。平日賣賣小酒,請盲老爹扯喉小唱個幾曲,倒也掙得了幾口飯吃。日暮西山,村人紛紛返家,此時店裡哪,冷清的緊,都是些平時見慣了的熟面孔。哪,像那牛家莊,盡出了些遊手好閒之鼠輩,三天兩頭便往老娘這店裡頭鑽;尤其是那牛大樁,更是欺人太甚,不是賒咱這小店的酒帳,就是在此地藉酒鬧事。有次還打掉了王姐幾牙白齒呢,嚇的王姐幾個月沒出戶半步。唉,這賊廝怎生歹惡,難不成是老娘前世積孽太重,折了今世的八字麼?呸呸呸!諒那牛大樁也沒這等本事消磨老娘!

  在牛大樁身旁嘻皮笑臉陪酒的哪,是王二痲子。這王二痲子麼,我看他也沒什麼壞,就是那個貪字矇瞎了眼,看那牛大樁有錢有勢──雖稱不上家財萬貫,卻也算是咱們這村裡頭的大戶了。這廝像隻癩皮狗似的,一天到晚就只會跟在他後面乞搖著尾巴,仗著牛大樁的名堂到處囂張。哼,若非有牛大樁撐腰,我看他還有沒那份膽量來跟老娘擺臉色瞧!

  還有一人每天都來光顧咱家這酸店,但他也沒喝過酒,沒嚐過咱家獨釀的二鍋頭,哪能稱自己是梅苒村的人?可我瞧啊,這人瘋瘋癲癲的,捲鬚虯髯,卻無威風八面之氣;豪氣英勃麼?找不著哪!兩眼呆滯像條死魚,蓬頭垢面,涎溢嘴角,一臉蠢相的直挺挺坐凳在咱店門口。我說啊,就是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咱家也不嫁給這廝蠢貨!

  唉,閒的發荒啊。咱家只能痴痴望著王二痲子與牛大樁兩人桌上的一罈竹葉青、五斤牛肉、一盤花生米,深怕他們今天又給老娘賒帳。唉,再這麼賒下去哪,老娘店也甭做了,等著喝西北風吧……

  驀然一聲馬鳴,我嚇了著,趕忙出店看看,一名女子牽著一匹白馬走了過來。這女子身著一襲素白紗,腰身配了柄短劍,劍鞘鑲顆西域沙葡萄般大的貓眼石,翠玉碧釵別在烏黑亮髮上,清秀臉龐,薄粉櫻嘴,細眉鳳眼,此等美貌真是羨煞老娘!但這女子一舉一止皆透露出一股鬼魅之氣,何況村外草比人高,馬又如何牽得進來?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女子朝我走了過來,我欠個身陪笑道:「客倌是要歇息呢,還是要投宿?」女子冷如冰霜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緩緩道:「歇息,請領吧!」我大氣都不敢透一口,急忙笑道:「來,裡頭雅座,請隨我來!」

  我同女子走進店中,王二痲子和牛大樁瞧見了我倆,都傻了眼;尤其是那女子劍鞘上斗大的貓眼石,搞的他倆目眩神迷,七竅魂飛,貪婪的眼神透進了我眼中,我急忙對他倆連連撇頭,如果被他們起意行劫,我這店的清譽還能往哪掛哪!

  女子朝門口旁,靠近那瘋子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我向那女子道:「裡頭設有雅座,何必在此煞了美景呢?」那女子搖搖頭道:「不須多言,請來壺梅苒酒,炒盤紅嘴綠鸚哥便是。」

  我偷偷嘆了聲氣,心想這女子怎麼這麼難伺候,轉身吩咐掌廚的:「紅嘴綠鸚哥來盤喲!」掌廚的是個後生啞子,他拿鍋子鏟子用力一敲便意知了。

  那女子沏了壺茶,端雅的倒進杯中,細細琢磨茶香。我多嘴道:「客倌您也真識貨,這茶哪可是安溪鐵觀音,在咱們這兒可是名貴的緊勒!別說我老王賣瓜,自賣自誇,這茶就算在安溪哪,也頂的上極品呢!」女子緩緩將景瓷杯放下,抿嘴道:「這品茗芬香透心,也算得上品了。」我面露尷尬,心想:「好哇,老娘都說是極品了,妳還想挑三揀四麼?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遇著了這麼難伺候的拗客,老娘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我再也不搭腔,專心烘熱了眼前這壺梅苒酒。

  王二痲子與牛大樁兩人靠攏著竊竊私語,不時點頭竊笑。若是他倆真對那女動粗,咱一身孤家寡人,切隻雞都氣喘如牛了,怎生阻止兩個大漢子啊?

  果真如我所料,那兩人一齊點頭後,立即起身往女子對面的凳子上一屁股坐了下來。王二痲子先發了難:「這谷平日少見外人,今日一見姑娘芳澤,當真三生有幸哪。」牛大樁隨即插口道:「敢問姑娘稱謂?」

  那女子頭也沒轉,望著那瘋子,彷彿視他倆人為空氣似的。牛大樁平時驕氣慣了,哪嚥得下這口氣?正想破口大罵時,王二痲子趕緊封了他嘴,搖了搖手,向那女子道:「既然姑娘不肯相告,那也罷了。不知姑娘肯賞個臉,讓咱們擺個宴接接風,也算是交個朋友,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女子默不吭聲,突然間將手中的景瓷杯拋了出去,我驚叫一聲,要命的!那可是我花了三兩銀子加上苦苦哀求才買到的景瓷,摔壞了,看老娘不跟你拼命才怪!可說也奇怪,那瓷杯如磁鐵一般穩穩吸在桌上,安然無恙。我息了口氣,心中不知唸了多少次南無阿彌陀佛。

  那兩人面面相覷,好像被這突然其來的一手功夫給嚇獃了,王二痲子結結巴巴道:「如……如……如有……冒、冒犯……請、請多……包……包……包含……」女子冷峻掃視著他倆道:「你們想幹什麼,就挑明了說罷!」連牛大樁都滿嘴疙瘩:「不……不……不敢……不……」

  女子從衣袖裡掏出四個金元寶、一只翡翠鐲,緩緩說道:「若是想要,成。只須你們兩個將這人為何變得如此,一五一十地稟告我,這些,」她提起劍鞘指著那瘋子:「就都歸了你們。」說道順勢指了指桌上。

  王二痲子捲起袖子擦拭著頰上斗大如雨的汗珠,牛大樁痴痴望著桌上金光閃閃,深怕一個不注意就飛了走。沉默了許久,王二痲子咬牙切齒道:「好,為了這廝,老子做鬼也說得!」

  女子站了起身,向我這喊了:「再來壺梅苒酒罷,多謝了。」我扯開喉嚨放聲道:「喲,一共是兩壺梅苒酒,這就給您送來!」她點了點頭,坐下時瞄了瘋子一眼,我真不知為何那女子會對一名神智不清的男人有興趣?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王二痲子吞了吞口涎,開始說道:「這是十年前的事了。」

  「那男子名叫風際宇,乃一介書生,在咱們村裡可是赫赫有名,因為他曾經向皇上提疏萬言國計,得了皇上贈與一親筆鑲金匾額,當時這事是多麼轟動哪!村子裡出了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加上他平日溫文儒雅,面貌清秀,不僅折煞了所有姑娘,連咱們這種雄糾氣昂的大丈夫都得為他喝聲采勒!」

  「咱們梅苒村有三大望族,分別是牛家、李家、梅家。這三家的老頭們都十分讚賞風際宇,碰巧三家都各有一名掌上明珠,因此老頭們費盡心思,算盡心計,就只冀望風際宇能入贅家裡,好個光宗耀祖。妙的是梅家那名大家閨秀,與風際宇從小就是青梅竹馬,兩人早已愛慕許久,因此三家一齊放話,風際宇自然二話不說,就娶了梅家千金為妻。」

  「那姊姊好生稱呼?」女子插嘴道。

  「單名芸,字碧瑤。」王二痲子不解的望著那名女子,甩了甩衣袖擦拭臉上的冷汗說道。

  「請接著說。」

  「風際宇和梅碧瑤兩人相連理後,風際宇不願提人膝下,便搬了出去。他在村子裡辦了間私塾,村裡小孩都去他那聽經,大的很呢!動輒數十至百人都有。後來他倆都不懂得管家當,銀子一天比一天少,日子一天比一天艱苦,最後兩個人熬不了了,只好搬了回老家。」

  「有一年村子冒了風熱,全村人一半有餘都染了病,當然梅碧瑤也不例外。但村中交通不便,藥材得好幾天才到得了村子,風際宇眼見梅碧瑤發著高燒,心急如焚,便自告奮勇出谷運藥,還記得當時村長熱淚盈眶,猛拍風際宇的肩膀泣道:『好小子,可真有你的!』」

  「可風際宇也真是時不我與,一出了谷,便下起滂沱暴雨,小路積的水比人還高哪!根本過不了,攪得他延了三天才進得谷中。結果他一進家門,就聽到眾人哭喊聲,他趕緊入梅碧瑤的房內,發覺所有人都圍在梅碧瑤床邊,他嚇著了,問一旁奴婢:『發生什麼事了?』奴婢沒答話,倒是哭得更傷心了。風際宇雙腳一軟,跪爬到梅碧瑤床邊,只見梅碧瑤臉色慘白,雙眼緊閉,已然毫無血色。他獃了一陣,猛然對著村長狂吼:『她是何時斷了氣的?她是何時斷了氣的!』村長閉起眼睛,臉色哀戚搖頭道:『天一明,奴婢喚著她起身用早饍,見她沒應門,進了她房內,才發現……發現她早已不省人事了。』」

  「風際宇痴痴望著梅碧瑤,眼眶泛滿了淚光,他緊握著她的手道:『碧瑤啊,碧瑤,我回來了,妳快起身吃我帶回來的這帖藥吧,快起身吧,快起身啊!快啊!快啊!』他猛力搖著梅碧瑤冰冷已久的屍身,發狂似的呼喊著。眾人趕忙將他拉開,村長哽咽道:『人死不能復生,你痛心惦著她,她也回不來呀!』風際宇怒吼:『格老子,臭她娘的天!憑什麼帶走碧搖?憑什麼!你們有錯,你、你、還有你!你們都有錯!為什麼要讓臭老天帶走她?啊?搭話啊!說話啊!』風際宇雙手亂揮,對著眾人如醉酒般亂指。頃刻間,他仰天狂笑,指著天頂破口大罵,什麼粗堪不入耳的瘋話可都從這平時溫文儒雅的讀書人口中脫出了。大夥兒見他已失心瘋,四人八手將他扛起抬了出門,企圖讓他冷靜一下。唉,誰知道,這風際宇一病,就病了整整十年呀。梅家也不要他了,趕他出門。要不是村人見他可憐,常常給他幾口飯吃,他早就隨著梅碧瑤的腳步一齊去西方極樂世界啦。」

  王二痲子說完不時喘著氣,好似積壓已久的重擔一掃而空。牛大樁眼望著王二痲子,對他冷笑了一下。

  女子聽完後便默默不語,獨自提起酒壺倒進杯子飲了起來。就這樣過了一刻,王二痲子忍不住道:「小姐,這我可都老老實實,一分不差的說出來了,這……可總該給了我吧?」

  女子閉目不答,突然站起身喝道:「你還有什麼沒說!」

  王二痲子和牛大樁嚇得跳了起來,王二痲子哭喊道:「不,小姐,我都說了呀!這您……您還要我說些什麼呢?」

  女子眉際間散發出威嚴不可侵犯之氣息,冷冷道:「你還隱瞞了多少沒說?」

  王二痲子「呀」的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全身如洩了氣般無力,口中還不時念念有詞。

  牛大樁眼看即將到手的鴨子飛了,怒聲拍桌喝道:「賊婆娘,他說都說了出來,妳還想怎地?」

  「沒你的事,住口!」女子斥之。牛大樁不敢再語,坐下喝著悶酒。

  王二痲子虛弱地搖手道:「牛兄萬萬可別討了苦吃,我說,我全說了便是。」

  王二痲子手壓著胸口,氣呼連連,聲音顫抖著說:

  「村子裡傳風熱的前一年,老天兒就有些古怪,連著幾個月不曾下雨,家家戶戶的園子,花菜枯死,落蟲下肚,每個人都面黃肌瘦,飯都沒了著落。我原本是個澆蔬修枝的李家園丁,那年什麼東西都長不出來,還留著我作啥?我就因為那該死的老天喝西北風!他媽的!」王二痲子說到氣頭處,啐了一口,繼續道:

  「老天既然絕了我生路,哼,格娘的,老子偏不信邪,老子就是要和狗屎天作對!我為了扒口飯吃,只好出谷去謀生計;結果外頭也好不到哪兒去,我一憤之下,就跑去與綠林結伍。嘿,殺人放火之事,我是做不來的,畢竟我還留有點良心;我乃偷拐搶騙之流,刀子進紅子出那等殺頭之事我可是萬萬不做的,哈哈,哈哈!」

  「淨做這等下三爛之勾當,你也笑得出來?」女子臉上絲毫看不出任何表情,鬼魅,真是鬼魅!

  王二痲子似乎受驚,呆了好陣子都說不出話來,女子眼看他悶不吭聲,緩緩道:「這話,你說是不說?」

  王二痲子立即回神過來,頻頻點頭道:「是,是!是小人的錯!小人這便繼續了。」

  「風熱蔓延開來之後,我們這些綠林土匪也沒了生路,大家都窮一個樣,又搶得了什麼東西來了?我只好回谷,村中病死的人一個接著一個,都被麻袋裝緊緊地丟入土坑中,我當時駭怕極了,心想:『天殺的,這老天當真要滅我不成?不行!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幹大夥的,反正橫豎都是死,啥都甭怕啦!』又我曾在李家待過事,,那兒的戒備可比村長府上還凶哪!大概是李爺過去窮怕了,耽心有人來打劫,家丁每個都壯如牛,要命的!我一個人,碰到這麼多位凶神惡煞,想也束手無策。於是我念頭一轉:『就梅家吧!』」

  「當晚,我便沿著屋簷惦步潛了進去,但我從來未進過梅府,喲,這梅府雖比李府要小些,但氣派卻不下於李府啊!我樂的歡喜,真是來對地方了;苦的是我迷路在其中,只好跟著奴婢的腳步一惦一惦。奴婢在一處廂房停了下,向著裡頭喊道:『小姐,還需要服這最後一帖藥嗎?我聽著您咳的不輕哪。』裡頭冒出一陣陣咳嗽聲,接著是微弱的細語:『不,這帖藥等我病到不行了再服吧,際……際宇他還沒回來呢,若是先服了,萬一我有個三長兩短,可不就無藥醫了麼?你先退下吧,明日早點來房外喚我用早饍便可。』那奴婢答了聲:『是,小姐。小姐晚安。』裡頭又恢復了寂寥無聲。」

  「既然找不到路,不如去要脅那女人,說不定她知道值錢的東西藏在哪兒,房內又說不定有金釵銀飾之類,典當了也可換些碎銀兩。我吃了秤砣鐵了心,摸摸身懷裡暗藏的小刀,躍了下去,緩緩貼身到窗口,指頭沾了點濕,將窗子挖了個洞,燈已熄滅,看樣子是已睡了。我大膽走向門口,慢慢打開門迅速關起,接著摸黑四處搜尋,查看有無值錢東西。摸索許久,真他媽的令人大失所望,看樣子她是樸素慣了,身邊沒幾樣值錢東西,我啐了一口,正準備開門出去時──」

  王二痲子濁黑眼眸驟然射出狠毒的眼光道:「若不是她當時叫出聲來,我又怎會狠心悶死了她?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自找的!對,她該死,她該死!」他說罷倏忽起身衝向女子,兩手作虎爪狀,企圖扼住女子。女子拔出劍身,冷光一抵王二痲子喉頭,王二痲子馬上停下定止不動,臉上佈盡汗珠,滿臉驚惶之情。

  女子眉一挑,劍鋒一轉,一字一句用力地道:「這麼說來,是你親手殺死梅家姊姊的了?」

  王二痲子沒搭話,如斷線的傀儡跌坐在地,兀自嚎啕大哭。牛大樁急忙過來攙扶他,絲紅眼光對女子投以惡毒之意,兩人元寶手鐲也沒拿,一攙一跌的走了出店內。平常見慣了跋扈囂張的兩人今日如此狼狽樣,老娘此時心中竟無痛快之感,反而油然升起一堆感慨。

  女子彷彿所有事都沒發生過一般,靜靜地提起象牙箸,一筷一筷將紅嘴綠鸚哥送入口中。吃完向我要了個陶碗,梅苒酒泛著酒光傾洩在碗中,女子把酒端上給那瘋子,那瘋子依舊怔怔望著店前梅樹,望著梅瓣隨風飄落。我向店外一瞥,曾幾何時,下起了雪,一片片白點伴著殷紅,點綴了整片天空。女子站在外頭,琇白衣襟隨朔風婆娑起舞,唉,這輩子頭一次說他人美若天仙,這滋味真不甘心哪。

  須臾,她走了進來,拍拍身上雪塵,向我問道:「此等美景,若有良音相伴,人生之快活更何有也?不知可否請盲先生譜一曲?」

  我拍了拍手,大聲道:「喲,老爹哪,請出來相奏一曲罷!」

  「請問客倌要聽些什麼曲子呢?」盲老爹背著哀箏緩緩走了出來,他年旬花甲,一口黃牙剩半排,歲月深鑿在臉上。

  她手托下巴,低頭想了會兒:「就來首易安居士的《一剪梅》好了。」

  盲老爹拍拍地面,慢慢扶坐在地,哀箏置於盤腿之上,他輕輕用指試了一音,滿意的點點頭。

  「小人獻醜了。」他拱手道。

  「紅藕香殘玉簟秋,

  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

  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曲終了,我偷偷瞧著女子,原本不見喜怒哀樂的她,眼角洋溢著淚。她轉過身去,輕輕拭著感傷。

  原來她還算有血有淚的麼,我這麼想著。

  拭完眼淚,她走向風際宇前,滑如軟玉的手往滿是鬍鬚污垢的髒臉摸去,風際宇對著她呵呵傻笑,她緊咬著嘴唇,悲悽道:「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說完起身便離去,我叫住她:「客倌哪,您的金元寶沒拿走哪!」她緩緩撇頭道:「就當做酒飯茶錢罷。」又朝風際宇望了一下,輕聲道:「我走了,你自個兒好生保重。」

  她拋下此句,就頭也不回的,牽著白馬,消失在漫天梅雪中。

  風際宇也不知有無聽懂,只見他帶著黃眼屎的乾眼珠兒倏忽轉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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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人往生後,鴻羽般重的靈魂會飄飛向籠罩紫藍冷光的無河天。

那些無所適從的魂魄們會先被一個個深遂的道標引至通往地府的幽門。傳說這門哪,古怪的緊,上頭的鳳簷被許多不具名的石像所取代,被雕刻的人們,有些雙手捧著頭,有些掌心朝天,有些被黑鎖鐵鍊纏困住,兩眼空洞無力,嘴張得大大的,露出一排灰牙,他們的臉上都有個共同特徵:掩不住的驚慌恐懼。底下的熊熊焰獄,冷酷吞噬著慘白的肉軀,所有的石雕,都逃不出這宿命。兩旁各起了兩根朱紅大柱當作門基,不過瞧了許久,就是找不到門的兩片門扉。燙金邊扣環設於柱上,溢出森森陰氣,真不知這扣環是給誰用的,敲了敲也不會有人來應門。門的兩側是高不見頂的峭壁,僅有一條走道向前筆直地延伸,看不見盡頭,摸不著邊際。

一路上跟隨著大大小小透明的「物體」,地上推滿了白骨,螻蟻與乳蛆在一根根骨頭的縫隙中尋找一絲絲腐肉,最後還是功敗垂成,只能繼續在白骨堆中奮力爬行,奮力找尋食物的蹤跡。

沿著爬滿黑藤蔓的崎嶇小路,早已忘卻時間是為何物的永恆魂火們飄邈幌浮。出了壅塞的岩壁後,眼簾映入皓皓荒蕪,地上數如星斗的鵝卵石,英年早逝的魂魄必須在此地用一千顆石子堆砌成一座千石塔,才能拋棄對過去的迷戀不捨,投胎轉世。但每當只差一顆就大功告成時,牛頭馬面幻化成無數道靛藍怒焰,將九百九十九顆的石頭盡數焚毀,把那些魂魄的夢想砸個粉碎。無奈的靈沒法嚎泣,只得默默的重頭再來,持續堆著。就這樣堆了又毀,毀了又堆,永無止盡的輪迴,永無止盡的重複播放這一次又一次令人不忍觀看的慢鏡頭。

這裡看似一片寬闊遼幅,一望無涯;事實上是個河岸。西方天空閃爍著與週遭混沌的闇黑格格不入的暇白淨亮。向那眺去,有條廣不見對岸的浩流,名為冥河。冥河閃亮的水面如水銀般緩緩流動,水面反射出詭譎的乳白色,還撒了幾撮五彩亮粉,整條河散發著無法詳細陳述的寧靜安祥,不禁讓人聯想到渾身透露出慈愛母輝的印度恆河。水下倒映了各種表情的臉皮,有安順平靜、有因為痛苦而扭曲、有因為苦痛而哀戚、有因為恐懼而吃驚,全都是死前那一剎那,遺留下來的表情。傳說魂魄若是一個不小心跌入了水中,便會囚禁於此,水面之下,永世不得超生。

走了莫許久,隱約看見有座大理石橋,橋的兩端立了四柱龍刻,氣勢莊嚴肅穆,柱上分別刻上四字楷墨:「悲」、「歡」、「離」、「合」。柱旁有塊玄黑鐵碑,題了三字印書鍥子:

「奈何橋」

往橋上走去,另一端頭擠滿了「黑壓壓」的「人」群,橋中央一名老婦婆坐得端莊,穿著淡薄紫紗,白花盤髮插個鳳尾金釵,輕輕提起手邊的軟木杓子,向身前檀木桌上的香杉罎舀了一匙青碧冷泉。罎內的冰漿似乎源源不絕,不管舀了幾匙依舊還是那麼滿。據說這冰漿若是飲了下肚,就會忘掉在人世間種種,哪怕是好的、壞的,記憶像洗牌一樣點數重新歸零,再重新奔回到喧囂不已的世間。有些人懷著滿滿淒迷吞進肚裡,有些人不敢,也不願忘懷那份曾經渲染在生命中的美好,因此他們只能佇守在橋上躊躇不前,徘徊,徘徊,徘徊。正是:

「橋上依人故步封

河下遊魂黯神傷」

就在我感嘆著這裡所帶給我的無力感時,現世的鬼魂們紛紛抬起頭來,滄霜的眼角泛著前生的淚光,靜靜地,無可奈何地,凝視著籠罩紫藍冷光的無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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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渾沌的思緒

切碎

放入刀片銳利的果菜機中

打爛

世界的所有

都攪成了一體

倒出來的

是發臭的人性

黑暗

吞噬了星辰的光芒

皎月也因此黯淡

無光

找不到方向

是我們自己

把大地贈與的容身之地

冷酷地刪除

千年以後

繁花凋落

我們僅有那一絲絲驕傲的智慧結晶

盡化為一堆

佈滿乳蛆的朽骨

延續著

腐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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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文課真是能夠使人文泉思湧的一堂好課。



芳草碧連天

穹蒼綴滿星

赤勒川下滾黃沙

陰山雪上趕白羊

天池錦鯉躍

戈壁駝鈴響

蘇杭石橋倩影現

湘廣水田熟米香

京城石獅吼

六朝帝陵夢

長白仙境人參肥

山東豪城高梁醉

聚歡音繞樑

離愁魂斷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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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下絢爛的光芒

照亮我無助的希望

我失去了自己的迷惘

道路在遠方 霧被太陽蒸發

冷雨打在朦朧臉上

替我悄悄洗去絕望

依然 不向命運投降

刮出了夢想 終於要解放

佇立在 寂靜的夜

狂野的吶喊被世界否決

在一樣的身體裡面

不同的命運淌留著鮮血

沒有誰 真正絕對

沒有誰能陪我走到終點

在一樣的身體裡面

孤單的感覺卻是更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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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太小 夢想太大

鏡光反射頹廢模樣

我失去了自己的迷惘

期許成燈塔 指引著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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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投資朋友大家好,我是人-氣-指-數-分-析-師張國志。

老師又來了。(沮喪狀)

老師在這邊幹什麼,老師在這邊教大家賺錢阿!

今天這個盤勢要看嗎?不用看了嘛!直接是向上嘛!而且是要做多嘛!千萬不要做空嘛!老師有沒有講?有講嘛,結果你還是在做空嘛!做空結果你頭腦都空空了嘛!就賺不到錢嘛!老師有講你有沒有在聽?沒有在聽嘛!那你看老師的節目幹什麼?(丟筆[注意筆沒有掉])

為什麼老師要在這邊苦口婆心,不厭其煩的一直教導投資朋友?不是老師愛生氣阿,是因為老師恨-鐵-不-成-鋼阿!沒有辦法幫大家賺到錢,這是老師的恥辱阿!

為什麼?很簡單嘛!因為好的老師直接帶你上天堂,壞的老師直接帶你住套房嘛!就這麼簡單嘛!你不聽嘛!你不聽看老師的節目幹什麼呢?不要看了嘛!(把筆丟下去)

好,不喜歡股市,不要緊,我還跟你分析NBA人物的人氣指數,我們就拿這個布朗爺來講好了。

之前,老師有沒有在節目上面講,千交代萬交代,一個人要從一而終,不要教練板凳才剛熱了不久,就在那邊朝三暮四,結果你不聽嘛!你換了幾個球隊?你自己講嘛!換了多少?你想幹什麼嘛!結果,現在你自己都沒有說服力,球員不想鳥你,微笑老湯還把你的好麻吉交易出去,換一個老玫瑰回來,為的是什麼?監督你嘛!看你教練位置還可以搞多久嘛!

之前也有一個叫艾佛爺的球員,它也是從一個壞小子被你調教的好好的,結果你吃完還不擦76人的嘴就跑掉了嘛!你以為馬大少是艾佛爺,還成天想著頑石終究能點金,結果點金點成了什麼?破銅爛鐵嘛!你不聽嘛!幹麻要做的這麼辛苦呢?你好好的冠軍隊伍不待,像隻哈巴狗一樣跑去跟微笑老湯領千萬年薪,結果呢?被底特律上下一心譙到臭頭嘛!老師有講你有沒有在聽,你沒有在聽嘛!那你幹麻做呢?(丟名牌+乾瞪眼10秒)

現在,你做不好,紐約媒體都還能視而不見,那球員呢?微笑老湯呢?微笑老湯如果想要攻擊你戰績不佳人緣又欠佳這點,讓自己下海賣肉當教練,你能反駁嗎?沒有辦法反駁嘛!

之前,我有沒有在節目上面說,千交代萬交代,微笑老湯面前擺著鈔票,後面卻藏了鞭子,他連助理教練都不是安插你的人,球員也不是你的最愛,還找你來當教練幹麻?當替死鬼阿!結果你不聽嘛!你還是想吃紅蘿蔔嘛!你還是不顧底特律所有人對你的情誼,連贍養費一顆總冠軍戒指都沒付就拍拍屁股走了嘛!有沒有!有沒有!有沒有!所以呢,你的臉皮快被你自己撐破了嘛!那怎麼辦呢?我有講你沒有在聽嘛!你沒有在聽怎麼辦阿?(乾瞪眼10秒)

好,現在你面子快掛不住了,趕快召開記者會,千錯萬錯都是球員的錯,你想老湯跟球員會買單嗎?不會嘛!因為你不聽老師的嘛!很簡單,跟對的老師就直接讓你上天堂,跟不對的老師呢,直接帶你住套房嘛!跟對的人,跟誰?跟老師嘛!你有沒有跟老師?你沒有跟嘛!結果你跟誰?跟老湯嘛!老師不是老湯嘛!老湯也不是老師嘛!但是,好的老師不一定能夠當老湯,但是老湯不一定能夠帶你上天堂,就這麼簡單嘛!你怎麼辦呢?怎麼辦,你問老師,老師也不知道你該怎麼辦,老師直接指引你一條明路:你以後一定要聽老師、聽老師、聽老師,知不知道?知道嘛!(丟分析板)

好,我們待會進廣告,為了避免你被FIRE掉賺不到千萬年薪,我們招收五位會員,只要是敢拿奧本山的玻璃瓶啤酒砸老湯砸到腦震盪失憶的人,我們有優待。打電話進來前五位。

進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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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投資朋友大家好,我是人-氣-指-數-分-析-師張國志。

老師又來啦!

老師來幹什麼,老師教大家賺錢阿!

前三天Kobe砍進了81分,就是多投、多投、多投,沒有其他的方法嘛,就這麼簡單嘛!

因為,好的老師直接帶你上天堂,不好的老師直接帶你住套房,就這麼簡單嘛!你不聽嘛!(沉默5秒鐘)

好,我不僅股票分析的準,我連NBA人物的人氣指數,分析的也很準。我就來說阿泰好了,阿泰!..怎麼樣?講過了就不能再講了嗎?我分析過的股票,就不能再分析了嗎?我又不是分析博達,博達下市我才不能分析呀!可以嘛,對不對!老師有講過嘛,可以呀!

阿泰,之前老師有沒有在節目上面說,耍白目會被交易、被交易、被交易,結果我有講你有沒有在聽阿?!結果你沒有在聽嘛!結果不但大鳥不爽你,就連金凱瑞也看不下去!你還對溜馬全體同胞高聲放話:「我想留在印第安那,賣交易我啦!」結果呢,你的人氣直直落,連買氣都直直落!(丟筆+乾瞪眼10秒)

之前,老師有沒有講過,我的話你要聽,結果你沒有聽嘛!怎麼說呢,我說等你今年表現到20分5籃板5助攻2抄截,再來給大鳥下馬威、下馬威、下馬威,結果我有講你沒有在聽嘛!你當我的話在放屁嘛!結果今天你還不想當國王,搞的國王臣子都在不爽你,搞的大鳥不想交易你、交易你、交易你,你當我的話在放屁嘛!我現在放的屁也付不起你的760萬嘛!我有講你有在聽嗎?你沒有在聽嘛!那你看老師的節目幹什麼呢?(丟筆+乾瞪眼10秒)

之前,老師有沒有在節目上面講說,小歐是當家、是當家、是當家,結果你還對老大耍白目,還放任自己出唱片,結果你還沒賺錢,你不跟老師嘛!老師幫你生錢嘛!你不聽嘛!

我們先進一段廣告,為了安撫阿泰受傷的心靈,我們開放五位會員,優先打電話進來的有優待,而且我會贈送你阿泰的唱片一張跟奧本山的啤酒一瓶,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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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涼雨,帶月醉歸無晴;春芳苑鄰,把酒歡言是親(ㄑㄧㄥˋ)。

大意:

秋風瑟瑟,伴隨著細細小雨,濕了衣裳,讓人覺得有些涼意。我們在月光的浸潤下,邊喝著酒,帶著幾分醉意踏上回家的旅途,此刻月亮倒像太陽亮的出奇,身旁的雲朵早已一哄而散。

春天那生意盎然,百花爭鳴的景象就發生在我們週遭,讓我們看著美景,以酒助興,盡情歡笑談天,別去理會那凡塵俗事,我們有的只是這份親密呀。

又一首突發奇想所做的詞(根本就是狗屁不通..)



今天又想到了一句,不過是老調重彈罷了。

落花似有意,流水恰無情。相與梧桐述,餘淚滿沾襟。

又一句狗屁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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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來話長..當我在補數學的時候,愈聽愈想睡覺,結果腦袋突然就有了靈感,而我馬上就動筆抄下來。說來也真奇怪,我坐在電腦桌前猛捶我的大腦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結果一去補習馬上就...真詭異。
整首歌大概完成了50%,剩下的就是曲了。我一直很想要做一首屬於自己的曲子,相信在這學期很快就可以達成夢想了。

咖啡餘溫在角落 而你已遠走 (裂痕滲透了彼此 面具猜不透)
苦澀麻痺了舌頭 愛到底多濃 (離愁苦痛留不住 帶也帶不走)
你說你捨不得我 又讓我難過 (你說你捨不得我 卻還是讓我難過)

一個人 落寞神情映在 秋天的緋紅
那回憶 通往幸福地圖 不再指引我
淚眼遙遙望著你 直教我心痛放開手 (聆聽自己的心跳 才發現自己的軟弱)
難道說 緣分不肯給我 挽回的藉口 (難道說 緣分走到盡頭 無法再回頭)

(來不及 說出口 思念的痛)
(烙印在 生命中 無盡的錯)


有小修改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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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無趣的聖誕節。

在十二月二十五日的夜晚裡,在Cardiff郊外的一幢被鬱綠覆蓋的白色大理石屋裡,我獨自坐在搖椅上啃著冷掉的火雞腿,對我而言,這真是個令我不快樂的聖誕節,最不快樂的一次。

我的許多家人都圍聚在大火爐旁,傾聽著爸爸出國工作的一些經歷,這讓原本是才是主角的我相當不高興,我已經為了這一天準備了一個月了:在我的計畫中,我得先來段正統的蘇格蘭踢踏舞表演,接著請他們移駕到二樓的音樂室裡,欣賞我的巴哈聖誕節神曲;但,這一切都被他破壞掉了,當我知道他要發表他那冗長而一點建設性都沒有的無聊經歷時-

我哭了,這是我第一次,或許也是唯一的一次,在他面前哭了。我試著大喊大叫,以搏取其他人的注意,也試著打斷他那令人發昏的言語,發問一些我自認為足以考倒他的深度問題。可是大家似乎都不認為那是一回事,我好像開水冒出的水蒸氣,開水蒸發後,我就像是沒有用處似的蒸發了,無聲無息的蒸發了。

第一次這麼對自己感到這麼強悍的無力,我跑到媽媽面前搖搖手指。「媽媽,我累了。可以幫我泡杯可可亞嗎?」她對我微了笑,我跟在他纖細的身後,靜靜地看著,她把我最愛的Maria拿了出來,那是我在布拉格的聖維特大教堂旁買的瓷杯;

她拿出了可可粉,沖了熱水,邊攪拌邊吹氣。我的嘴唇比較怕燙,她一向都是如此細心的,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我鼓起胸膛一口氣把可可亞喝個精光,彷彿在對她說:嘿!我已經不是個小孩了!

但是,她並沒有送給我任何表情,我高亢的心情也隨之冷卻下來,她小聲的對我說:

不論什麼大小問題,我用信心仰望神,心中便充滿平安。
對家庭、對朋友、對世界上某一部份的人,我相信,
神會賜福給他們,也會看顧幫他們。

我也小聲的回了她:

願在天上的父阿,請你讓你的光芒伴我入睡,不讓我走入了荒夜的寂靜中,晚安!

我高興的哼著歌,一步步踏著同樣也是潔白無暇的大理石砌成的石梯往四樓走去,我就知道她一定不會冷落我的,絕對不會!

開了漆黑房間的門,我點了白色的無煙蠟燭,我喜歡點著蠟燭睡覺,對我來說,在混沌的黑暗中找不尋一絲光亮是件相當令人害怕痛苦的事情。

希望我別在夢中夢到今天晚上那令人不快的事了,我覺得我應該可以夢到夏奇拉獨身在象牙海岸漫步,那婀娜多姿的美景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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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這個乍暖還寒的時節,寒風吹來尚覺刺臉,天空的雲縫間斜曳著無數道暖光,時而飄著的細細雨絲,或急、或緩,只怕那禿枝新出的嫩芽不堪季冬臨走前留下的最後一道寒氣。

記得去年此時,我在陽明山的親戚家住了幾天,山上氣候甚為潮濕,視線所及之處,彷彿皆可擰出水來。我凝視著眼前的景色,除了沾上雨水的青草和稀疏的幾叢綠葉外,便是生長得千奇百怪的枯枝了。正當回首之際,一點血紅飛竄映入了我的眼簾,定一看,那點紅著實地燒著了我的眼,在一片煙嵐當中,是多麼鮮明透亮─兩株「櫻」!

我欣喜了,望著那櫻的枝枒,彷彿成了扭曲無形的五線譜般,點點的櫻花是天使譜下的音符,在五線譜上頭跳躍飛舞著;那一陣陣春天的悅音傳入了我的耳畔,櫻是春神的捎信使,正對我預告著春香的氣息。

然而,晚冬卻仍不放棄最後的停留,無力地吹著一次又一次、一陣又一陣的冷冷寒風,我不禁打著哆嗦。這時那粉色花瓣輕輕地被風翻動著,我目睹到這寒風中的嬌嫩,腦中只想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

一片片櫻花花瓣飄落了,輕的好似羽毛落在毛毯上;然而這一幕在我心中卻像引爆了火星一般震撼。一瓣櫻選擇了在生命中最璀璨的時刻結束,落下了櫻的粉淚,但這一切並不是一種失落,而是壯烈後無價的喜悅。

「生如春櫻,死如秋楓。」櫻何嘗不是一個典範?她所綻放的正是那短暫的美麗,即使短暫那又如何?剎那的消逝不帶有任何懊悔之思,留下的是永恆的光彩。

幾天後,我要離開了。看著眼前的落櫻繽紛,花雨滿地紅,我走向前去拾起一瓣粉淚,嗅了一嗅,便小心翼翼地將她收藏在掌心之中。

再會了,今日的逝去,永恆的美景─春之櫻。




我會修改是因為我認為原版有些地方描寫的不是頂好,不過這只是我個人的感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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